星星碎片

是个变态。

[鬼金]归鹤

人间如梦账号卡cp,真人无关,全靠作者脑补。

脑洞来源是两个人用过一段相同的称谓,狂歌饮飞雪。

想写的感觉和画面全都面目全非地夭折了。思维混乱,胡言乱语,还懒得改,随便看看就行了。

不要脸打个暗武tag 。





鬼舞十七真正意义上认识阿金是在首次的雪山绝境。

那张官府张贴的悬赏挂了许久也没人揭榜,直到纸张泛黄,几乎要被遗忘了。鬼舞偶尔路过榜单才会去看两眼,从卷起的边角盘算这一趟能赚多少。他的思绪兜过一圈,面上依旧没什么表情,抬手将榜单翘起的部分抚平,发毛的宣纸搔得他指腹发痒。鬼舞提起面罩,脚尖一点飞掠出去,足踏灯笼窜上屋檐,转瞬没了身影。

暗香弟子行踪诡秘,独来独往惯了,这种团队的榜,纵使他修为够格也是接不了的。

鬼舞十七把那些诱人的奖赏抛在脑后,染血的匕首向脚下一抛,屈指轻扣桌面没等来招待的店小二,却有一位不速之客笑意盈盈坐到了他对面。

鬼舞皱眉,眯起眼睛盯着对面的人审视一番,就差在脸上写上生人勿近四个大字。他本就生得副凶相,又摆出个要吃人的表情,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个注定与刀剑鲜血为伴的麻烦,常人见了都是有多远躲多远,断不想和这凶神扯上半点关系。

…我不拼桌。

但眼前这个人显然是个例外。


鬼舞十七是认识他的。

在天下武林总榜中能排前五的武当高徒,名声赫赫,谁人不识。

鬼舞十七忍不住去摸藏在袖中的暗器,视线锁定在武当弟子白皙的脖颈上。他有点后悔那么早将武器丢在桌下,而不是放在自己的手边。

道长噗嗤一笑,从怀中掏出一张纸,放在桌上展平,推到了鬼舞的面前。

我想请你帮个忙。

雪山绝境。那张鬼舞看了无数次的榜单。

很少有人因为这样正经的任务而找上他。鬼舞再度去看道长清澈的双眸,端了一副胜券在握,似乎早就料到他不会拒绝。

你是怎么找到我的?

万物有其运转之道,相由心生,贫道顺着心中所想,自然就找到了想找之人。

说得倒是玄乎。

鬼舞十七从围巾下捏出一只追踪蜂,甫一放手那虫儿便悠悠飞到了对面人的手中。他将榜单折起收好,算是应下了这件差事。


不愧是挂了这么久都没人接的绝境任务。

他们这一趟走了很久,十之七八都负了伤。鬼舞坐在一旁扒拉着自己的包裹,事先准备的伤药都用得差不多了,取而代之的是这一路收获的奇珍异宝,密藏残图。

他抠下被风雪吹得冻在刀刃上的血块,指尖擦过刀锋钝了不少。天上又飘起了雪,风吹得猎猎作响,这一队临时凑齐的各路高手来时结伴而行,散时勉强寒暄几句,便是分道扬镳,三三两两各自下山去。

鬼舞扫了一圈没见到阿金,正准备抄小路下山时,一抬头便看到了那站在悬崖边上的道长。

霜雪在他头上肩头落下薄薄一层,衣摆鼓动,发尾卷进风中挣扎,他定定看着远方,几乎站成一尊雕像。

那人一动不动,鬼舞也不知道自己就站在这儿看了他多久。

他隐隐觉得这场景有些熟悉,却说不出哪里不对。他想要开口去叫阿金,说这风雪不多一会便要变凶变猛,提醒他趁早下山。

虽然他们连姓名也不曾交换,这便算不得朋友。

鬼舞还在犹豫时,道长转过头,向他这边递来一个虚晃的眼神,嘴角蛰伏的笑意分明。他脚下晃了晃,身子一倾栽下深渊万丈。


山下云雾缭绕,风雪也填埋作骨,顷刻间光影翻滚出暗色的波浪。残垣断瓦碎在脚下,松枝上的雪团承不住重量,啪地一声坠地。

道长的发冠散开,青丝乱在他眼中。袖上的云纹飞舞,犹如抽茧剥丝,丝丝缕缕向上飘去,融在风中没了踪迹。

陡然一声鹤唳响彻山谷。

白鹤从谷底飞将上来,乘云踏雪,细长的脖子一扬,墨色的羽尾扇落片片琼花,向着鬼舞的方向俯冲而来。

鬼舞十七被白鹤迷了心智,鬼使神差般向那灵禽伸出手。

白鹤并未做停留,飞过鬼舞头顶时连风都不曾带起,无声无息,尖利的爪在他指尖轻轻一点,勾出一道细小的伤口。

白鹤直冲上九重。

鲜血凝成一颗血珠,摇摇晃晃落在地上,在终年不化的积雪中烫出抹颜色,落成白鹤头上一点艳丽的红。



不归谷总是下着雨。

雨水冲刷血液,腥甜的味道混着黏腻的空气侵蚀肺腑,寒意从脚底升起。

阿金将剑落回匣中,留一把握在手里,腕上用力一抖将血污甩去。

鬼舞这才真正意识到,他的对手绝非和风细雨里滋养而出的不问世事的道人。

血水将他身前大半个袍子染成了淡红色,肩上的貂绒打成暗红色的绺,滚烫的血液混着雨水从他头上滑落,阿金眨眨眼睛,便掉进地里没了踪迹。

他站在雨幕中,最后一把剑闪着光绕过几圈,宛若玉面的修罗。


鬼舞将他整个人压在身下,用自身的重量钳制住他的行动,匕首冰冷的锋刃贴上阿金的脖颈。

温热的血液在其下汩汩流动,他甚至能从手中感受到阿金平缓而有力的心跳。

成败生死已定。

鬼舞俯下头,发间的水珠滴在阿金脸上,冲开些快凝固的血迹。他冷冷开口。

我可以杀了你。

阿金也只是短促地笑了一下。

你怎么还不动手?

天地肃杀,连绵的雨声也在感知中越飘越远。他忘记阿金是否说过这句话,就算是清心寡欲的道人也不应在死亡面前如此冷静。

我怎么还不动手?

鬼舞抬手又落,刀刃蹭过道长白皙的脖子留下道浅浅的血痕,最终插进地面,斩断了他散在地上的一缕碎发。

削发以代首。



阿金说,不如我请你喝茶。

他们之间的斗争从不归谷一直绵延到初春暖阳的江南。茶馆里大有不怕死的人蹲在房梁看戏,说书人战战兢兢,手中的醒木抖了几下也没能拍下去。

阿金不动如山,坐在茶馆的正中央,面前温着一盏茶,正向鬼舞招手。

鬼舞在他对面坐下,恍惚间以为他们又回到了初见时的场景。

他指尖在杯盏边沿滑过半圈,叩了两下才开口。

你是来讲和的吗?

对面的人摇摇头。

以血还血,以杀止杀。


阿金的面容在氤氲而上的水汽中晕成一片,鬼舞没由来得感到些烦躁。

多年拼杀的本能让他在听到这句话后下意识提高了警惕,鬼舞在桌下握紧了与他出生入死的匕首,刀柄上凹凸的纹路才能让他定下心神。

桌上的茶凉了半晌,名为鬼舞十七的杀手听到对面的人送出一声沉重的叹息,他低下头,看到杯中一小截茶叶梗跳动两下,这才缓缓沉入杯底。

鬼舞十七。

这应当是阿金第一次唤出他的全名。

你该醒了。



鬼舞十七再也不想来第二次雪山。大把的风呼啸着往脖子里灌,想要说话,还未出声就要先吃一嘴的冰碴子。

冻得人瑟瑟发抖。

阿金却站在悬崖边,在凛冽的风中哼出一曲小调,断断续续传进鬼舞的耳朵。

“天上白玉京,十二楼五城。仙人抚我顶,结发受长生。”

白鹤没了踪迹,只剩下亘古不变的,凛凛呼啸的风雪声。


end.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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